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5月2日,经过几个月的修整,利川市忠路镇红沙村五组团防老院子焕然一新,迎来了第一批从武汉过来的36名游客。
昨天晚上七点,在团防院子的中间地坝上,一堆大火正在熊熊燃烧,四周围着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乡亲们,除了表达对远方来客的由衷欢迎之外,他们更高兴的是,看到这些渐行渐远的老院子,又重新回到了人间。
没有剪彩,没有开业仪式,没有乐队,没有合影留念,一开场是从拱桥村全家坝请来的民间艺人,表演了一段水平很高的民间锣鼓,接下来的表演,都是,由远方来客和村民们进行的互动娱乐,人人都可以参与,人人都可以成为明星。一切都很简单地进行着,就像老院子一样,所有的老去和眷念,都在时光里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一位从武汉过来的客人说,她也去过很多地方旅游度假,像这种原汁原味回归到村庄的旅游和民宿,还是第一次体验,相信有一个不错的感觉。虽说是第一次来利川,但是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从武汉到红沙,一趟旅行就可以抵达和完成。
团防老院子修建于清末民初,距今至少有年的历史。之所以称为团防,是因为这里曾经是民国时期利川县第三大队的驻地,由于时局混乱,既可以为一方百姓提供必要的庇护,同时代为收缴苛捐杂税,为当时的统治阶级服务。罗文轩老人回忆,团防以前是一个四角天井的大院子,在年,因土匪的一把大火,就只剩下了南、西两面六七间房屋。在解放后,落实土改政策,分给了贫苦农民。因为人们的生息繁衍,就修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湖北巴山泉生态旅游有限公司(--,)正式看中了红沙村的老院子,不仅有着厚重的人文历史,还存在着极高的旅游价值,在去年带来一批游客体验,受到青睐和好评之后,决定在红沙村投资开发以老院子为核心的旅游项目,对这些老院子的原始风貌和周边环境,一律不作改动,只是尽可能地恢复他们原来的样子。在保护的前提下进行合理利用。
已完工的团防老院子,西边是蜿蜒而过的郁江,在郁江上面修了一座铁索桥,在郁江和院子之间,有一小片竹林,接着是十几级石梯,在院子的东南角,挺立着一棵四人合围的水杉母树。无论是长满青苔的石阶,还是那些布满了蛛网的窗棂,都承载了香火的传递和繁衍了生命的延续。在这个院子里,可以接待40人住宿,80人就餐。
由于各种原因,四组、六组、十三组的三个院落还没有改造完毕。湖北巴山泉生态旅游有限公司和农户之间签订的是租赁和合作两种协议。前者是以年为单位给每间房付租金,后者则是按一定的比例分红给农户,类似于共享房屋,所有的合同约定时间为30年。
边访边谈——
将老院子就地改造为民宿旅游资源,这是一种全新的模式。既给农户带来实际的收入,又没有对村庄村落的原始风貌,人文环境,文化底蕴等形成破坏。再者说,这种民宿,比将老院子搬移到别处去安装,更具有现实意义和价值。
在利川,像这种以原始院落为依托的民宿,并不多,或者说极为稀少。同时,以旅游公司的投资来发展民宿,比单个家庭的独立民宿,更具有市场竞争性。无论是从客源,还是从经济效益,都有所保障。
这无疑给利川的民宿旅游作出了新的探索。许多老院子因为经济发展起来之后,人们的搬离,成为空心院子,由于无人居住,逐渐破败,慢慢地退出历史,如何将它们合理有效的利用起来,已经成为一个普遍性的难题。
让老院子存有所值,这种模式,应该是一条新路子。
当然,任何一种全新的探索,都面临着阻力和不可预知的风险,比如说村民思想的转变,愿不愿意将老院子拿出来租赁或者共享,特别是权属由多户村民共有的老院子,村民的思想能不能统一;比如在发展起来之后,村民对游客的态度和理念,能不能让这些外来之客,感觉到这就是他们的村庄,就是他们的故土……等等。
延伸阅读——
红沙村的百年老院子
一组上坝沟老院子,吴氏族谱考证,距今至少有年的历史,应该是红沙村所有老院子里面,年代最久远的了。据老人们回忆,在这之后,才有了红沙村的其他院落。
二组的堰田沟,在那个时候,还有一个“瓦岗寨”的别称,以及一段故事。
“庭院深深深几许”,菜籽坪的这所老院子,至今已经有了年的历史。房子的构建者喻祖光本不是红沙村人,而是现属拱桥村喻家坝人,家境比较好,他之所以从喻家坝搬往菜籽坪,据说是他受一个风水大师的指点,说菜籽坪的有块大田里的一个小山包,是一颗印章,后辈人中一定会出文人,但是这座小山包也会影在后辈人的眼睛里。喻祖光老人对比深信不疑,遂将家迁往了彼时还是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菜籽坪。而后来,他的后辈里的确出过两位教师。
听我爷爷讲,喻祖光老人虽说家境颇丰,但确实一个视“钱财如粪土”的人。据说有一年春旱,眼看着栽秧的季节就要过了,而老天爷就是不肯下雨。直到所有的人都濒临绝望的时候,突然天降大雨。菜籽坪可是有挑谷子(相当于现在40亩)的面积,怎么忙得过来呢?没想到大雨过后的第二天,全村的人都带着农具,赶着耕牛去帮忙了,一天时间就把田全部整好了。可见喻祖光老人为人的大气,仁义,豪爽。你不对别人好,别人凭什么对你好呢?在解放前那么混乱的时局里,菜籽坪从来没有被“棒客”抢过,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为什么叫做张家湾,已经无法考证。但是这里目前只有一户张姓住户,却是不争的事实。门前是几棵高大挺拔的水杉树,院子的背后是延绵起伏的青山。在这个偌大的院落里,没有听见犬吠,没有遇见熟人,沉默,成了这座院落唯一的心跳。我去了,在水杉树下的老井里掬了一捧水,却没有舍得喝下,任由那清澈而透凉的水从我的指缝里滑落。
老房子不是很老,这是相较之于那些水杉树来说的。这里曾经是吴氏宗族的祠堂,历经朝代的更迭和时光的洗礼,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许多过往的烟云早就风轻云淡。
这个院落,其实规模很大,但是破损也是最严重的,在我拍照的时候,生怕一片瓦从镜头里跌落,或者那些摇摇欲坠的木屋因为经不住岁月的重压,轰然倒塌,然而,我所担心的事情,没有在我眼前发生,但是以后的以后,谁能说得清楚呢?
我喜欢这种雾蒙蒙的感觉,就像我站在时光的门外,去聆听那些微弱而远古的气息。对这样的老院子,我的心里充满了崇敬之情。我甚至于可以想象,婴儿来到这个人世间的第一声哭音,和老人在弥留之间对人世间的眷恋。
但是,这一切,我都无法靠近。
团防,是民国时期利川三个地方地主武装之一的驻地。院子外面的石梯上,似乎还能听见得得的马蹄声,——那是“吴大老爷”骑着高头大马从人们的记忆里踏过。
我还记得,最开始拍老院子的时候,把团防遗忘了。当我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树木葱茏,草长莺飞,人们已经准备插秧了。
那天,我趟过院子外面的郁江源头,差一点被水冲走。
我不敢去推开任何一扇门,因为一旦推开,就会被拉进去喝酒吃肉,无论你找什么样的理由和借口,都是无法推脱的。只有当你酩酊大醉之后,才会有了一种庄严的归宿感,如果灵魂不融入这片土地,似乎所有的活着都是一种罪过。
贺龙元帅在湘鄂边闹革命的时候,由于这里的瞿姓尚武,在一起切磋过。在走之时,还给这个院子的一户人家送过一副马鞍。当我问起马鞍的去处,“被我的老表拿走了。”我相信,他不是撒谎,因为他说,“如果你要看,我去给你拿回来。”适逢新年,哪里能够让别人翻山越岭去几十里地之外去费心劳神。
就像,许多时候,我们始终无法抵达历史的深处,去佐证那些刀光剑影。这样的太平盛世,该有多好!
说是新房子,起码有两百年的历史了。里面的天井,不仅修造得很严谨,而且保存得相当完整。除了大门的门槛被砍成了月牙状,其他的地方没有一点儿损坏。
虽说是大年初二,勤劳的人们就开始了劳动。当时,他们正在“炕黄连”。见我拍照,问我,是不是这些古院落会迎来新的春天。我尴尬极了,没有能够给他们答案。
为什么叫做三坪,是因为离天更近些吗?我只知道,在这里,如果你深呼吸一口空气,就有醉氧的可能。
似乎,还可以隐约听见,土家幺妹哭嫁的声音在回廊里响起,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地走来。
似乎,还可以隐约看见,土家幺妹的红盖头被风轻轻掀开,回眸一笑,杏花、桃花、梨花、李花、樱桃花……便次第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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