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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新春佳节即将来临,按照中国人的传统习俗,大家都在做过大年的准备。无论是小乡村还是大都市,都应该被越来越浓烈的节日气息笼罩。但是,到了年12月下旬,一种不明原因肺炎在与咸宁近在咫尺的武汉突然暴发,将洋溢着节日喜气的华夏大地蒙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12月30日,封闭武汉华南海鲜市场的官方文件,使不明原因肺炎暴发的气氛更加紧张。湖北省各级政府已经着手应对已经在武汉致人死亡的魔鬼。
年元月15日,已医院收治了一名肺炎患者消息的市疾控中心主任钟平,立即核实了这个消息,得知这名患者病情很重,同样是不明原因肺炎。这位从陆军部队转业的军医,因为军人的高度警惕素养,使他敏锐地意识到在武汉暴发的疫情已经到咸宁来了。他没有惊慌失措,冷静思考后决定迅速启动应急措施,守住湖北疫情南大门。从这一天起,他和他的团队开始触摸新型冠状病毒,掌握疫情脉博。
元月16日一大早,他匆匆起床,赶到疾控中心办公室,打电话叫陆洲、李远宁、周红俊副主任火速赶到单位。在钟平的办公室里,他向大家通报了他已掌握的疫情,商议一是迅速成立机动调查队,对全市不明原因肺炎进行调查;二是迅速储备物资,特别是核酸检测试剂,以应对急需。
去年流感在咸宁流行,针对传染病防控,咸宁市委、市政府动得很早,一直紧抓不放,利用各部门专家团队进行强力干预。即使春节临近,市委、市政府领导也不松弦,有不逼退流感不收兵之势。
作为市委、市政府了解全市疾病预防控制的重要渠道,疾控中心主任这个角色,是市委、市政府决策者紧盯危害全市人民健康疾病的火眼金睛,他的专业素养如何,敬业精神如何,职业敏锐度高低,直接影响决策者的决策正确与否。
市委、市政府决策者紧盯危害全市人民健康的流感不松气,市疾控中心一直在一线工作,这次突然在武汉暴发的不明原因肺炎,来势凶猛,危害极大,钟平暗中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掌握此次疫情对咸宁的影响,极时向决策层提供可靠依据,保护全市人民身体健康。
简要商议后,中心总支班子决定召开疾控中心中层以上干部会议。钟平拿起笔迅速在笔记本列出会议内容。李远宁迅速起身,快步走出钟平办公室,去安排这次即将火烧眉毛的会议。
疾控中心中层以上干部在接到通知后,迅速集聚到会议室。钟平简单向大家通报了他所掌握的疫情,强调了疾控工作的工作职责,开始第一次就不明原因肺炎已经侵入咸宁向大家敲警钟。接着他把他已经考虑好了的下一步工作做了祥细安排,宣布成立疫情信息研判;检验检测;流行病学调查;消毒消杀;宣传教育;后勤保障等六个工作组。强调每个工作组由党支委员、党员骨干负责,迅速行动,全面掌握全市疫情,为市委、市政府决策提供科学、准确依据。
元月17日,第一批核酸检测试剂采购回了,送进了检验室。
接下来的几日,武汉疫情越来越严峻。钟平紧抓流调组不放,亲自带队跑遍了六个县市区疾控中心,督促各个疾控部门迅速准确掌握各自县域疫情。他也很快掌握了第一手全市准确的疫情资料。同时他也越来越感觉到与武汉近在咫尺的咸宁,已经被这种不明真相的病毒推到了风口浪尖,形势逼人。
年关越来越近了,经过慎重思考和班子成员等商议后,在没有接到上级主管部门通知的情况下,元月20日,他们决定全中心取消春节休假,全体工作人员进入战备状态,开始排班,一天24小时各岗位有人值班,外省、市已经回家过春节的干部、职工迅速返回工作岗位。钟平把棉被搬到了办公室,准备随时处理突发事件。
21日,市卫生健康委员会主任李华平电话通知钟平火速赶到他的办公室,向他全面了解了全市的疫情调查情况。在当天晚上市卫健委的疫情防控工作会议上,李华平主任宣布了国家卫健委将新冠肺炎定为乙类传染病按甲类传染病管理的决定。钟平口头建议卫健委成立指挥部,并建议把指挥部设在原地税局大楼,因为这栋楼办公面积大,地点适中,离市委、市政府和市卫健委办公室大楼近,卫健委食堂可就近提供春节期间疫情防控工作人员饮食需要。市卫健委领导采纳了他的建议。
元月22日,咸宁市疫情防控领导小组成立。
当天晚上,市疾控医院送检的第一份临床疑似患者检测样本,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整个疾控中心工作人员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钟平迅速安排检验科张莉科长亲自带工作人员进检验室检测。
接受任务后,张莉带领她的助手迅速穿戴好防护装备,进了检验室,从隔离窗口将样本取进检验室,开始紧张又小心翼翼的忙碌。核酸提取是他们要面对的最危险步骤,瓶盖一旦打开,病毒暴露,魔鬼便捏在他们手上,如果操作不慎,极易感染。4个小时后,第一份检测结果出来了,结果显示是阴性,她和队友们松了一口气。走出检验室,脱下防护服后,她亲手把第一份检测报告送到了钟平手上。
钟平仔细看了检测报告后,紧揪的心也松了一点。但是他对这份报告的准确性持慎重态度,因为咸宁市疾控中心还没有取得湖北省疾控中心认定的新冠肺炎检测资格,他要求张莉明天将这份样本同新收集的样本一起再做一次,确认后一起送省疾控中心复核,以%的准确率迅速取得省疾控中心的新冠肺炎检测资格认证。
元月23日,他们又收到了26份检测样本,张莉将它们同前一天送来的样本一起上机检测。27份样本几个小时后出了结果,昨日检测的那份仍然是阴性,今日送来的26份样本中检测出了7份阳性。
拿到检测结果后,钟平迅速安排副主任陆洲与实验室张莉、徐涵一起将这7份阳性样本,火速送到湖北省疾控中心复核。他忐忑不安地将这7份关联咸宁市疾控中心检测水平的样本送出大门,看着陆洲、张莉、徐涵上了车,带着这魔鬼般在人世飘荡的幽灵向武汉出发了。目送着远去的公务车,他仍然放心不下车上几个与这个传染性极强病毒近距离接触的部下,掏出手机,接通陆洲的电话,再三叮嘱他们做好自身防护,注意安全。回到办公室后,他一边安排防护物资采购,一边焦急不安的等待省疾控中心的复核结果,并思考着应对最坏结果的办法。如果这7份送核结果有1份出现检测偏差,咸宁市疾控中心就不可能获得省疾控中心颁发的不明原因肺炎检测资质认证,那么咸宁市所有送检样本都要送到省疾控中心或其它第三方具有资质的检测机构检测,这不仅增加了市疾控中心的人力物力成本,影响了被确诊患者的抢救治疗时间,更为重要的是影响了全市疫情防控决策层的准确决策。他一边在心里默默祈求上苍对咸宁人民生命健康的保佑,一边叫实验室其他工作人员不离岗,随时准备再进检验室,对下一批送检样本立即检测,再火速送一批检测结果到省疾控中心,力争在最快时间内拿到不明原因肺炎检测资质认证,确保市决策层对疫情防控做准确决策,确保确诊患者赢得抢救时间,确保一线医务人员对患者准确施治。
所幸的是,钟平在焦急不安中等来了陆洲的电话,他高兴地告诉钟平咸宁市7份送省疾控中心复核的样本,复核检测结果全部正确,咸宁市疾控中心取得了新冠肺炎病毒检测资格。压在钟平心上的一块巨石落了地,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连说了几个“好”,叫他们返程时一路注意安全,天寒地冻注意保暖。
可是,让钟平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武汉已经封城,咸宁市疾控中心的公务车被挡在武昌出城高速卡口,出不了武汉。接到陆洲的电话后,他一边安慰他们等待他与市领导沟通,通过市领导与武汉方面协商,争取早一点将他们放行,一边跑出办公室,飞跑出大门,上了自己的车,开车向市卫健委跑。
到了卫健委,钟平迅速找到了负责通勤保障的领导,向他报告了市疾控中心样本送检车被封在武昌出城高速卡口的情况。这位领导立即安排工作人员与武汉疫情防控指挥部对接。
年关天寒地冻的天气非常冷。回到办公室的钟平仍然放心不被卡在武昌的几个同仁,他打电话叫司机陈述打开空调,确保车内温度,不能让几个出征同仁受冻。
陈述为了不让领导担心,他没有告诉他车子往来武汉、咸宁的汽油没有问题,但是开空调耗油量大,一旦用尽了汽油,车子就要在武汉趴窝。
听说油箱里的汽油不多了,陆洲、张莉、徐涵一致同意不开空调。
时间在寒风中一分一秒往前爬,天黑下来了,车外的风在鬼哭狼嚎,车内的温度越来越低,加上没吃没喝,陆洲一伙人被冻得瑟瑟发抖,加上手机都没电了,他们被隔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武汉封城,是中央的决策,任何人也不能私自放一人一车出城。咸宁市疫情防控工作人员与武汉疫情防控指挥部沟通后,咸宁市疾控中心公务车在被卡在武昌5个多小时后放行。
钟平得知车子被放行后。连忙安排厨房准备热茶热饭,等陆洲一伙人回来迅速补充热量。
元月24日是大年三十。这是一个与往年完全不一样的节日,一块恐怖的大幕,罩在本该欢天喜地的人们心头,极度压抑的气氛把本该载歌载舞的大城市小乡村,仿佛变成了一个个不晓得么时候要爆炸的火药桶,大家不知所措,都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政府,希望政府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答案。
大年三十夜,刚从千里之外的河北省秦皇岛市调到湖北省咸宁市任市委书记的孟祥伟,在他的办公室召开了疫情防控紧急会议。对于这个刚到职便迎来人生大考的市委书记来说,他在河北任上处置过突发非典疫情事件,有应对疫情的工作经验。但对于这次比非典来势更凶更猛的新冠疫情,他开启了日不思食,夜不能眠的生活模式,思考着如何保证咸宁万父老乡亲的生命安全。
作为疫情的报告单位,钟平代表市疾控中心参加了孟书记召开的紧急会议,他如实向孟书记和其他市领导报告了咸宁疫情,供他们防控疫情决策参考。这次会议一直开到凌晨两点才散。
回到办公室后,钟平来不及休息片刻,立即叫办公室通知中心班子各县市区疾控中心主任、分管主任、传防科长赶来开会,他坐到办公桌前将马上要安排的工作逐条写在笔记本上。
会上,钟平向大家传达了市委孟书记对疾控工作的指示,宣布各县、市、区要成立15个流调小组,迅速深入乡村、街道社区,对全市疫情开展全面调查。会议开到大年初一凌晨五点才结束。
散会后,全市全面流调工作迅速启动,从各个小组报告到疾控中心的消息都不尽如人意,咸安一位老者怕小儿子在过年期间被隔离,不报告他从武汉回来的情况;有的疑似患者不说出他接触过的人;有的人不让流调人员进门等等,使流调工作开始受阻。针对这一情况,钟平叫队员们对大家做耐心细致工作,争取他们配合疫情调查,向不明疫情真相的群众讲明道理,让他们明白不配合调查就有可能导致多人感染病毒,伤及其他生命的危害,另外马上向市卫健委指挥部报告。
庚子年新年初一如期而至,为了加强咸宁的检测力量,省疾控中心支援咸宁的第一批专家王兆、万力赶到了咸宁。
工作中,钟平对各部门提出了具体要求:检测部门应检尽检,日清日结;加大流调力度,要求流调队对每一个疑似患者一追到底;办公室每日出一份疫情分析快报,报给市卫健委。
这天国家卫健委副主任于学军在咸宁市委孟祥伟书记的陪同下走进了咸宁市疾病控制中心。在疾控中心会议室,他们仔细观察了电视屏幕上播放的咸宁疫情调查,检测等画面,仔细听取了副主任周红俊的详细汇报,用十分肯定的口气说:“我走遍了全国那么多市州疾控中心,咸宁是最明白的一个”。
送走于学军副主任和孟书记一行后,钟平虽然因为领导对咸宁疾控工作的肯定而心存快意,但是他高兴不起来。他暗暗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以后的工作只能做得更好,不能出现任何偏差,给市委、市政府决策者带来麻烦。
负责物资储备的李远宁也在寒风中奔忙,他开着车到处跑,购买防护服、防护面罩、检测试剂、消灭用药。此时的武汉城被封,市场上各类防疫物资物价飞涨,消毒液原来元一桶卖到了元,口罩每个涨到12块,再涨到29块。
元月28日李远宁接到通知,在咸宁的一家口罩生产厂加班的工人要回家过年,工厂要关门,他连夜租车去拉口罩,但是因为在过年,租不到车,他到处求熟人,托朋友好不容易租到了一辆车,连夜将口罩拉了回来。接下来的几日,他又带着供应科长安锋涛到孝感、荆门到处跑,采购防疫物资。安锋涛的小女儿才8个月大,妻子病了,小女儿又病了,但是他不能回家去照顾他们,成日跟着李副主任在外奔波。
元月30日,咸宁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成立。为了加强流调力度,将每一个与疑似患者的密切接触者从人群中排查出来,高度防止疫情扩散,钟平向市疫情防控指挥部报告了流调工作中遇到的难题,因为一些群众不配合,使流调工作艰难深入。针对这一情况,市指挥部迅速作出决定,调整流调队人员配置,各流调队由各县市区公安、法院、检察院和疾控中心各派一名工作人员与社区、村干部组成。这个正确决定使流调工作很快取得了效果。
随着流调工作力度加大和防疫指挥部宣传领导小组对疫情宣传力度的加大,各地群众开始对联防联控疫情有了新的认识,都主动配合调查。在嘉鱼的一支流调队调查到了一名确诊患者,他们迅速查到了与他当天同时乘车的4名密切接触者,把这些人迅速隔离起来,阻断传染源,抽血采样,将血样送到实验室。
随着流调工作的深入开展,各县、市、区的待检样本猛增,张莉带着检验科工作人员日夜轮班,最多的一天要做0多份核酸检测。他们累得走出实验室倒头便睡。
随着湖北疫情的告急,国家开始调动全国医疗力量支援湖北。
元月31日上午,接到国家卫健委指令的辽宁省疾控中心,迅速挑选了一支精干力量组成援鄂医疗队,任命检验检测所副所长、主任技师张眉眉为队长,率领鄂爽、王文思、于维君匆匆上了奔赴湖北的高速列车。
晚上9点,历经10个多小时的颠簸,辽宁医疗队一行4人抵达湖北咸宁北站。钟平等早已在站台翘首等候。
星斗流云的深冬之夜,空空如也的高速铁路咸宁站台,在这个让人窒息的特殊时期,钟平看到这4个从0多公里外冒着生命危险驰援湖北的战友,满含热泪地奔上前去,紧紧握着他们的手,早就想好的感谢辞突然被凛冽的寒风吹到九霄云外去了,说出口的只有“辛苦了”、“辛苦了”。因为抗击新冠病毒疫情的共同目标,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接下来是他们共同携手,书写辽宁、湖北共同抗击疫情的精彩篇章。
2月1日早上,安排辽宁战友吃过早餐后,钟平同实验室负责人张莉一起,带辽宁战友熟悉了工作环境。
张眉眉一行援鄂队员现场确认了实验室工作流程和操作流程,就重中之重的生物安全问题交换了意见。交谈中,他们了解到咸宁疫情防控形势严峻,压力很大,实验室每天待检样本每个工作人员要做超过份检测,急需实验室检测专业人员。为缓解工作压力,咸宁市疾控中心在当地一家医疗机构增设了一个核酸检测实验室,该实验室最大检测能力每日90人份。咸宁的同行们对辽宁战友的千里驰援、雪中送炭表示深深的谢意。
2月2日早上8时30分,辽宁队员穿戴好防护服,正式走进实验室,开始投入核酸样本检测工作。张眉眉把他们4个人分成2个组,张眉眉和王文思一个组,鄂爽和于维君一个组,当天完成70份样品的检测。
为了加强检测设备,做到准确快捷出检测结果,钟平向指挥部报告增设一台高通量核酸提取仪,很快得到批准。
新仪器迅速采买回来后,辽宁、咸宁两地检测队员一起上阵,一齐动手搬运、安装、调试,很快投入使用,大大提高了每日的检测量。
自从新冠疫情暴发后,钟平便吃在食堂,睡在办公室,没有回过家。每天晚上的工作例会,都由他主持,无论从外边回来再晚,也要开例会,汇总当天的工作情况,研究安排第二日的工作。
辽宁医疗队到咸宁后,队员们都应邀参加例会。在第一次有援鄂专家参加的夜间例会上,钟平充分征求他们的意见,听取他们的建议。经过大家研究,根据样品量上送情况,拟增加夜班检测,尽全力更准确、更快捷出具检测结果,为临床治疗、疫情防控提供科学可靠的实验室数据。自此,辽宁4位专家与湖北省疾控中心和咸宁市疾控中心的专家们开始日夜轮班作业,做到了即送即检,迅速得出准备报告。
辽宁医疗队千里驰援湖北抗疫前线的战斗已经打响,他们不畏荆棘,不辱使命,在前线实验室全身心投入工作,全力以赴,为全国一盘棋共同抗击疫情做出了他们最大的贡献。他们尽心了,他们尽力了,咸宁人民会永远记得这四个名字:张眉眉、鄂爽、王文思、于维君!
同样是大年初一,回恩施利川老家过年的向剑,接到钟平主任通知他停止休假赶回疾控中心上班的电话后,二话不说,因为高铁已经停运,他与在咸宁某单位工作的一个同学一起到车行租了一辆车,一路上轮换着开车十几个小时,跑了0多公里,当天赶回单位投入抗疫一线工作。
大年初二,毕业于湖北中医药大学检测专业的徐涵,在贵州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都匀市,与爱人何孝敏一起在岳父母家过年,钟平考虑到他离湖北太远,交通又不方便,没有通知他回来上班。但是随着疫情形势越来越严峻,检测任务越来越重,钟平一咬牙叫人事科通知他停止休假火速赶回疾控中心上班。
接到通知后,徐涵同样二话不说,他天天在